【盾铁/stony】失去、伤痛和光明
这篇文章的雏形在刚看完复联三时就形成了
感谢拖延症，现在才写完
然后看完预告发现和自己想的有些相似
就快乐的发出来啦！
声明：我无权拥有他们。
Tony回到地球的三个月后。
他们很幸运地发现大部分基地都幸免于难，只有训练室和模拟战场还有几块停机坪被毁的一塌糊涂，于是神盾局光明正大的把总部设在这里——现在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全人类异乎寻常的和谐，团结一致，政府早就忽略了Steve他们的事。
但是到了如今Tony还没怎么见过Steve，只有刚搬进来时匆匆碰了一面，还有几次战损汇报时他遥遥坐在长桌那头，脸上的表情模糊成一片。
他们之间变得陌生，形同陌路，仿佛一张塑料薄膜横穿空气，把他们扭曲成两个互不相干的维度，最多是擦肩时对彼此点点头，嘴角绷得笔直，像刀锋一样伤人。
后来Tony干脆见到Steve就绕路走。
Natasha欲言又止的目光和关怀的拥抱也让Tony感到局促和愤怒以及束手无策的软弱，他们互相都小心翼翼的不去触及彼此的伤口，但结果只会越来越糟。
感谢那个响指，让这个操蛋的世界更操蛋。
然而不论何时，Tony心底都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提醒着他这不过是他一次又一次搞砸一切的理由——每件事物的破碎都有一个在黑暗中酝酿良久的起因，当那爆发出来时，确是毫无征兆的荒谬。
Tony很庆幸直到现在PTSD都没有找上他，可能是因为遭受的太多，他的大脑连自我保护都做不到了，而且最近也没有什么事，相当于是有一个暂时的假期。
他来到了休息区。
那些房门大多都是紧闭着的，只有零零星星几个门牌亮着光，沿着植绒地毯的走廊散开，向纽约夜晚的星光。
Tony推开了给Peter准备的房间，里面黑黢黢的，没什么人气。也对，那个孩子还没搬进来住过，自然是漆黑冰冷的一个房间。桌上外星人的笔记本上落了一层薄灰，毕竟是好几个月没有碰过了，几乎没人来碰过。
还有自己的文和Peter关于一些小实验的报告，他们还整齐地码在桌角上，上面压着一个复仇者联盟的身份证明。
他狠狠把目光拽了回来，在心脏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绞痛之前。
可Tony回头时，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床沿上，哪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击中了Tony。
哦天啊。
是Steve。
并不是说他的视力有多好，可以在如此昏暗的情况下看清对方脸上的细节，但是那道身影，那道呼吸，那种心脏猛烈的搏动，都在向Tony宣示着Steve的存在。他的脚被钉在了原地，手尴尬的停在书架上，到最后只能难看的放下。
气氛凝滞到令人窒息。
“呃......嘿，cap...我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就不打扰了，我去训练室看看。”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Anthony，过来。”Steve开口了，用了一个疏离的称呼“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哇......真是不好意思，”Tony露出自己的招牌假笑，他相信Steve看得到“神盾局那边有要事。”
“不你没有。”毫不留情面“我问过高层了。”
“所以你是在这里等我？怎么可能！”Tony又开始往外溜“你要聊天的话我去把Natasha叫来好吗？”
“是和你。我知道你会来这里，Friday开灯。”
灯光从天花板上浸下来，温柔地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点亮。Tony仍旧背对着Steve，他害怕自己费尽心思搭建的防线在Steve的注视下悄声无息的崩塌。
“说吧，我听着的。”
“Tony，我需要你转过来。”
哈，很好。小胡子男人在心底发出一声怪笑，又变成Tony了。他深深的呼吸几次，手揣在兜里，转过去。
他看到了那个令他感到陌生的Steve。
他仍然穿着老旧的战衣，只不过和流离时相比干净了太多，头发稍微有些长，袖口挽起，漏出一截白皙精悍的小臂，蕴含着力量和灵动的美感。
但Tony不喜欢他的胡子。那些毛茸茸的金棕色的玩意吧把Steve的脸部轮廓完全包裹着，想一件盔甲，也像一道枷锁，把先前那个太阳般温柔的男人锁在了这个躯壳下，变成另一个坚硬的个体。这甚至让Tony质疑起自己的记忆，他们过去那些温馨美好的回忆像个骗人的小婊子，每晚在他脑子里耀武扬威。
他恨透了这个冷漠的Steve，但Tony可悲的发现自己每一秒都会更爱他一分。
“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我很抱歉把地点选在Peter房间里。”
“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他？”Tony有些暴躁“我尽我所能去保护那孩子，然后呢？我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了灰！在我怀里。”
“Tony......”
“让我说完Steve，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为他在基地准备了一个房间，我帮他改进了几个实验，还有，我很爱他。”
“Steve.Rogers，你能不能停止让我回想起这些血淋淋的回忆？我失去的够多了！”
“我也是...Tony.....”
Tony抬头看见心碎，看见悲伤，看见彷徨，它们斤数汇集在Steve的眼底，变成晦暗后永不磨灭的希望。
“我失去了Peggy，我失去了时间，我失去了几十年的岁月，我还失去了Bucky”Steve仍旧用他干净的双眼凝视着Tony“但我一刻都没有停止过追寻光明，我的正义。”
“Tony，我理解你的每一个决定，我了解你。”
“你像一颗流星，带着炙人的温度和势不可挡的光明划过我的夜晚，但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就把你搞丢了。”
“天...这可真是...”Tony喃喃出声，但Steve起身，伸出两根手指压在他唇上，把他按进身后的椅子里，然后他蹲下，双手放在Tony膝上。
“shhh……之后我一直在找你，从最高的山峰到最深的海底，我找遍了整个世界，最后你出现了，在我心脏最里面，那么耀眼。”
“那几年的逃亡让我明白了黑暗处的正义，而我的光明呢？”Steve抬手，敲了敲Tony的反应堆“在这儿。”
“所以我们能和好并重新开始了吗？别躲着我了。”
Tony舌根出酸涩一片，胃部隐隐抽痛，但他知道，那种味道叫做救赎。
“可是...”他讷讷开口“我们没有分手啊……对吗？”
Steve被噎住了，他愣了一下，随及低笑起来，颧骨周围一片红晕。
他抓住那人手腕，轻轻把他扯下凳子，就这般跪着，把Tony揽进怀里。
那双焦糖色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变得湿漉漉的。
Tony回搂住Steve的脖子。
有五分钟，他们没有动，灵魂隔着肉体相依，只是单纯的聆听着脉搏的跳动。
...
“我腿麻了。”Steve小声说道。
“我也是。”
他们笑着倒在地毯上，脸陷在柔软的羊毛里，喘着气，眼神胶着。
Natasha路过时好奇的瞅了一眼，然后微笑着走开。
*
第二天早上，Tony鼓起勇气打开了他和Steve相连的房门，走进去，发现Steve正从浴室出来，他头发湿湿的，搭在额前，穿上了一件白色T恤，脸上的胡子被刮的干干净净。
“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们呢？”他一边问一遍捧起Steve的脸，细细吻着他的嘴角。
“我不需要了。”Steve把Tony拉近了一点。
“再也不了。”
早晨七点的日光清丽又缱绻，照亮了两个人的每个角落。
亮堂堂的。
-fin-
